所谓“沅澧分治”,远不止是一条河划开两块地那么简单——它背后是两股文化气脉、两套治理逻辑,在时间长河里各自生长,又反复牵扯。
从三国东吴永安六年(263年)武陵郡西境裂出天门郡起,沅水与澧水流域就拉开了长达1100多年分治的序幕。虽在明朝初年有过短短21年的合并,但终究又划归岳州府,重回“你管你的朗州,我治我的澧州”的平行格局。
🏞️ 历史根脉:分治是常态,合流是变奏常德人对“分治”的执念,深植于地理与行政的千年纠葛。沅水流域以常德府(今武陵区)为心,澧水流域则环澧州(今澧县)成势,双峰并峙,各领风骚。
这种格局并非偶然——雪峰山如一道天然屏风,硬生生将湖南切作东西两半:东边湘资流域通江达海,西边沅澧流域锁滇控黔,历代王朝依此划界而治,从秦黔中郡与长沙郡并立,到宋荆湖南北两路分辖,莫不如是。常德市虽统辖沅澧,但澧水人心中那份“自立门户”的念想,从未熄灭。
展开剩余75%🌉 澧津融城:分久必合的大澧州梦当历史的车轮碾到今日,“澧津合并”已非纸上谈兵。2014年《洞庭湖生态经济区规划》一锤定音:澧津新城与常德、岳阳、益阳、荆州并列环湖五大中心城市,定位“洞庭第五极”。2016年湖南省政府发文力挺澧津合并设市,两地城区相距仅4公里,规划直指50万人口的中等城市规模。
融城实践如火如荼。
— 规划一张图:《津澧新城总体规划(2016-2030)》经省政府批复,划定“一主两副三轴四板块”空间骨架;
— 民生一盘棋:医保无差别报销、中考成绩互认、公交专线贯通,澧水风光带与沅澧快速干线加速缝合两城肌理;
— 产业一条链:葡萄国家地理标志撬动5亿产值,医药医械、新型建材、轻纺电子四大集群沿澧水铺开,东西两岸园区正从“相邻”走向“相融”。
津市人、澧县人心里都清楚,合并不是谁吞了谁,而是重拾“古澧州”的荣光。津市1963年曾隶属澧县,两地血脉本就同源;若能合体为澧州市,澧水流域中心城市(甚至一度传闻,除了联手澧津,还可合纵连横含临澧、安乡、石门等县市),便有了与常德主城对话的底气。
🚀 大澧州的产业雄心:不止于合并合并只是手段,崛起才是目的。澧县早已锚定“湘鄂边消费中心城市”的靶心。
农业镀金链:3万亩葡萄园串起“江南吐鲁番”美誉,葡萄酒堡、休闲农庄让城头山镇吃上“旅游饭”,南美白对虾取代污染珍珠养殖,每亩净利破万;
工业强脊梁:承接长三角产业转移,医药健康与电子信息双轮驱动,康哲制药、新鹏陶瓷等企业撑起湘鄂边制造高地;
交通破困局:襄荆常高铁、澧水航道升级、通用机场谋划——打通这些经脉,“澧水中心城”才能从图纸跃入现实。
⚖️ 挑战:当合并撞上现实呼声再高,也绕不开行政壁垒的铜墙铁壁。
融城易,合政难:医保互通易,财政并库难;公交互通易,机构精简难。常德市委课题组疾呼:行政体制障碍不突破,融起来阻力重重!;
难过批文关:县级区划调整需国务院拍板,程序之繁复让“澧州市”仍悬在半空;
虹吸焦虑:常德主城岂愿见副中心坐大?津澧若真合并,资源争夺战恐升级——朗州(常德)与澧州的千年角力,正上演新回合。
大澧州不是要“脱常自立”,而是渴望在澧水流域活出自己的精彩。沅澧分治的旧章终要翻页,澧津合流的新篇正在挥毫——当50万人的新城从蓝图走向大地,当“稻源文化”与产业浪潮共舞,古澧州或真能重拾“扼九澧门户,通洞庭长江”的荣光。这条路虽磕绊,却已听见鼓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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